西安以北,咸阳塬上,即秦汉时称之为北坂的开阔地带,至今遗留着9座西汉皇帝的陵寝。其中与刘邦长陵相距约3公里的安陵,埋葬着汉高祖刘邦与结发妻子吕后所生的长子,即西汉第二任皇帝刘盈,谥号孝惠帝。

汉惠帝刘盈天生懦弱,性情仁厚,与父亲刘邦、母亲吕后迥然不同。刘邦死时,刘盈年仅16岁,继任了西汉第二任皇帝。然而好景不长,仅仅在位7年,23岁一命呜呼。

刘盈早年英逝,并非身体先天有恙,也并非遭遇杀身之祸,而是抑郁而亡。抑郁而亡的主要原因,是受不了以至于憎恶生母吕后的专权残暴。吕后先是害死了刘盈同父异母的胞弟,也就是刘邦后来所娶的戚夫人生的皇子、封号赵王的刘如意。后又将戚夫人贬为婢奴,继而剁四肢、剜双眼、割口舌、熏聋哑,折磨成猪一样的“人彘”,弃于茅厕。最使刘盈憎恶和惧怕的是,吕后还故意让他参观,以儆效尤。本就懦弱仁厚的刘盈,经此一吓,又气又恨却无可奈何,于是大病一场,至此卧床不起,最终抑郁而亡。

汉惠帝刘盈在位7年,朝政全被吕后把持。然而“死事如生”,皇帝应该享受的死后待遇一个不少。刘盈继位伊始,安陵的修建工程也随之开始。虽说刘盈在位时间很短,又无自主能力,但最终形成的陵园规模,包括赵王如意和刘盈张皇后陵墓,以及陪葬、从葬、县邑等,总面积达80万平方米,据说是西汉11个皇帝陵中面积最大的一个。

两千多年过去之后,埋葬着汉惠帝刘盈的安陵,历经了岁月沧桑,四季轮回,墓中陪葬之物或许早已经被盗。然而陵墓形态依然安在,2001年被国家列为了重点文物保护单位,不过至今处于原始封闭形态。

当笔者辗转到了咸阳塬上,找到了埋葬汉惠帝的安陵,却见铁门上锁,锈迹斑斑,或已封门多日。透过栅栏,可见黄土堆上荒草萋萋,凌乱凄凉。陵中唯有一座石亭,孤零零立于陵墓之旁,年复一年地陪伴着刘盈,守护着墓中沉睡着的汉惠帝,向人们讲述着这里曾经发生的故事。

这正是:

在位虽生犹如亡,名为至尊却无尊。

虚有年华二十三,留下声名与安陵。